(第二十一章)
一时间,凉亭内一片寂静,三人都无声响发出。略过妍舞跟我不提,被紧紧
凝视的海建则开始慌张失措。只见那壮硕的肉身不停颤动,两腿发软,几乎都快
站不住了。至于其脸部的神情,更是惊怖惶悸。
「我,我只是个普通人啊!能,能干啥呀!阿,阿军,这,我这,我是良民
哪!真的不行啊!」哆嗦了半天,才从他嘴听见了如此语无伦次、近乎荒唐地推
脱。
「良民!?呵呵!」妍舞被他的话逗的浅然一笑。随后语调迅急一变,幽冷
森寒地娇叱道:「良民会诱骗好友的母亲拍那些恶心下流的淫照供自己手淫?良
民会在半夜三更跑到那种廉价红灯区买春?良民会偷偷用好友母亲让他保管的钱
财去挥霍?良民会整天在同学那儿吹嘘自己曾经在什么车里、什么野外的丛林里
和自己好友的母亲做爱?你也配说自己是良民!还不知羞耻地谈什么真爱?呵呵
!真是可笑至极!」
「我,我,我没有乱花那笔钱!阿军,你别听她胡说!」海建涨红着脸,拼
命地冲着我解释着。
「这么说来。」我双手交叉,环于胸前「其它事情你都不否认喽?」
「不!不是的!」他急的满头大汗,手舞足蹈「我发誓!我没做过那些!不
然就让我被雷劈死!」
「嗯!秋天打雷好象很少见吧?」眼神越过海建的身影,我转而问着妍舞。
妍舞还没开口,海建就像是记起了什么一样。飞快地把那本存折从口袋里掏
出,翻开后将其递至我的面前「你看你看,足足八万块!要是我取得话存折里怎
么会没有记录?你说是不是?还有————」
「那是因为你用了另一张银行卡里的钱!」
此语一出,立刻让仍想跟我解释的海建呆住了。妍舞也没管他如何,继续冷
声道:「何军的母亲给了你一张中行的存折以及一张工行的储蓄卡,两样合计有
十三万。哼哼!像你这种活了二十年,胸无大志、低贱卑微;表面豁达开朗、实
则狗屎一坨的家伙见了那么多钱会不动心?短短十几天,你就换了台笔记本电脑
,买了iPhone、腕表、名牌服装、鞋子;香烟都换成三十块以上起步了。别给我
否认!上午在你家的时候我都观察到了!你认为那些东西不穿不戴就能抵赖?噢
!这两天还去过星级酒店的桑拿部吧?嗯,老去那种一百块全套服务的地方也倒
胃口。还有那儿的餐厅,你请你的同学吃鲍鱼龙虾、喝XO。呵呵!滋味不错吧
————」
此刻的海建比刚才颤抖的更加厉害了,浑身如同筛糠一般。要不是周围有栏
杆,他一准会滚出凉亭。我则目光悲凉的看着他,内心里也是翻云覆雨,百转千
幻。
这个人,曾经是我年少时最为相契的同学、朋友。如今却————
「——工行的那张五万元储蓄卡你已经快用的差不多了吧?要不是我今天把
你弄来,你就快启用这张中行的存折了吧?你还真算是够朋友啊!跟你比起来,
我这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人都觉得自己还是很有道德情操的!换种说法,你
这个满口友谊真爱,肚子里却全是嫉妒加芜秽之志,只会每天坐在电脑前打游戏
、看着色情电影、H书手淫的肮脏猪喽!米虫!人渣!根本就不配在这世上生存
!」
冷声斥责中的妍舞面如罗刹,语似刀锋,硬生生的把刚才还摆出一副关心我
,为我着想,老好人面目的海建打回了原型。
「我,我,阿军,我——」周身已近瘫软的他蹲在了我面前,双手抱头,无
地自容。
过了几分钟,我长叹了一声,挥手阻止了仍想呵斥的妍舞。接着从外套口袋
里取出几张银行卡在商场消费的记录清单;同时也蹲下身,把海建的右手从他头
上拿开,将清单塞至掌心;然后拍着依然在发抖的他,语气平淡,冷漠:「要想
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千万别认为我是蠢货,你的几句廉价关心,扯着我妈的幌
子对我说教,我就会放弃念头?对,我们曾经是很好的玩伴,朋友。我甚至还傻
乎乎的请你照顾我妈。如今这样,说老实话,你既让我愤恨,又让我觉得悲哀,
为我妈悲哀!其他人和我妈怎么怎么样我暂且不讲,可你呢?她那么信任你,把
自己的积蓄交给你保管,你就是这样保管的?这样处理她那份对你毫无道理的信
任,以及爱护?」
这之后,我站了起来,对其居高临下道:「放心吧!我不会在我妈面前揭露
你这个伪装的非常完美,成天以一个为爱冲昏头脑,又老实可信,善良开朗小胖
子面目出现的可恶家伙。只要你答应完全配合我们,一切事情我可以既往不究。
答应的话,就抬起头,吱个声!」
「你,你真的不会对阿姨说?」身子抖瑟的他听到这儿,豁然支起脑袋,隐
有泪光的眼睛希翼似得望着我,双唇更是蠕颤着,像是两条肥大的蚯蚓。
「不光不说,事成之后,或跟着我们离开,或是给你二十万英镑留在国内;
随你自己选择。」
这样优厚的条件从我嘴里吐出,让他眉头紧皱,双唇紧抿,恍惚了好一会儿
。不过没让我等太久,他最终还是咬着牙,使劲地点头了。那样子,仿佛就如同
上刑场的英雄好汉一般————
「他要是在这期间还不老实,龌龊地仍旧想和你母亲上床呢?」望着身形伛
偻,步伐缓重,亦行亦趋地往公寓回走的海建。还在我身边的妍舞有些好奇地问
道。
我偏过头,嘴角上翘,神秘地笑着「死刑犯都有最后待遇的,不是吗?」
「呵呵!」双眉舒展,清凝浅笑的她伸出了手指,在我额头轻点了一下「看
来你已深得『无所不用其极』这六个字的个中三昧呀!」
「你的情报收集能力也让我很惊讶。」我目光炯然,甚是感激地注视着她「
要不是你早上出发时向我展示那家伙种种劣迹的证据,我还不知道他竟然这么无
耻。」
「不过。」讲到这儿,我似乎想到了什么,苦涩地一笑「刚才你那一番痛骂
到是把我也给绕进去了。你知道的,我以前,跟他没什么区别的。」
「可你现在不同了。因为你遇见了我。」她边讲边示意我回公寓「在这儿,
你只是小拭牛刀。今后在异国他乡,你的人生会碰到更精彩,抑或更危险的事情
。」
「谈点正事吧!」我跟在她的身后,低声询问:「那边情况如何?」
「吕国强已在干山岛安顿下来。数日后将有船开往那里,将他带至冲绳那霸
港。后面的行程现在还不明确。」妍舞捋了下飘散在额前的鬓发「至于石嘉然,
现在警方已发通缉令缉捕他。不过,他和他那几个得力手下此刻也快到干山岛了
。」
「呵!你放的东西显出效果了?」
我说此话是有原因的。其实早上的时候,妍舞不仅给我述说了关于海建做的
那些龌龊事,还向我简单介绍了她为何要去炸制药厂的目的。
目的很明确,栽赃陷害,迫其慌乱。简单来解释一下的话,就是她炸完厂子
后,还在那里放了一箱重达二十五公斤的高纯度海洛因。石嘉然的制药厂平时表
面上只生产一些保健品,并不涉及有吗啡型成分的药物加工制造。所以说如此多
的毒品,一经发现,肯定会引起警方的过度反应。
「呵呵,这还要感谢那个杀人魔呢?」在我问出那句话后,她便立刻接口道
:「他的行动也挺快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把那些视频发到了网上。昨天一天的时
间就发生了黄土坡枪战、城南某制药厂爆炸、警察局长被杀这三件事。现在东州
警方群龙无首,焦头烂额下怎么还会有效率?选择这个时候发布视频,真是再合
适不过了!」
她转过首,泛着狡黠地眼神,边走边继续讲道:「上午你也很忙吧?」
是的,她说的很对。我上午并没有因噎废食,不干世事。因为不论是肋部的
伤痛,还是揭穿海建虚伪面目后所产生的烦恼情绪。都已不能阻止我为接下来的
事情而要做的准备工作。更何况在内心深处,我对杀人魔,这个神秘诡异,无所
不在的家伙已无任何惧怕之心。在我想来,他现在已经杀不掉我了。我和他从开
始的胁迫关系,转成了合作关系。再谈什么威胁不威胁的不就有些弱智,矫情了
?
合作嘛,当然礼尚往来,各取所需。如今我们虽目的不同,采取的手段也迥
异,但要的东西还不是都在吕国强手里?不管怎样,大家总要先摆平吕国强,顺
便给他的党羽爪牙们制造些麻烦不是?
正因为基于这样的想法,早上妍舞一走,我就将那些群交视频,以及参与官
员的详细名单制成压缩文件包。然后用插入了一张事先早已准备好,在无监控探
头窥视的小店买到的无记名手机卡的手机连通自己的方正笔记本电脑,接上网络
。再登陆QQ,使用我顺手申请的新Q号跟网名为「刘休龙」的杀人魔联系。
很幸运,他今天在线。我随即赶紧表明身份,讲明现实情况,并把文件包转
送到他那儿。他则没啥表示,只是同意尽快发布,还让我一个小时后到几个东州
本地有名的论坛上去查询。随后就下线了。
杀人魔的效率很高,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很快便看到了那些视频在论坛上出
现。见目的达成,我便清除了电脑里的一切使用痕迹,关掉后将其砸毁,手机卡
取出搅碎;随后出门,将这些清理好的东西扔到了离小区一公里远,临近马路的
一个垃圾箱里。
「东州警方承平已久。」当我还在边走边回想上午自己所干之事的时候,妍
舞又开口了:「而且内部在梅绍恩这个只知钻营弄权,极度腐化堕落的官僚带领
下,早就丧失了维护地方平安的基本能力。他们市委现在肯定还在争论那空出来
的常委跟警察局长一职。在加上这几个小时视频在网上传播,涉及到的那些人肯
定会有所行动。呵呵,现在政府大楼里肯定很热闹了!」
「哼哼!」我摸了摸鼻子,冷笑着道:「我们已经投下了鱼饵,至于那些什
么GQ系、TZ党、地方大员、空降干部、南派北阀的大小官僚们怎么在这座繁
华都市里上演争权夺利的好戏。都应该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那当然!不过,」已快走到公寓楼门口的妍舞忽然语锋一变:「石嘉然可
不是被市局通缉的,接你母亲和柳海建回来的路上我接到内线消息,省厅刑侦总
队、禁毒总队的联合专案组由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厅长带队,他们已接管了石嘉然
药厂藏毒,黄土坡枪战,以及梅绍恩被杀的案子。我想,不出二十四个小时,他
们就能查出石嘉然与吕国强的紧密联系,近而发觉吕国强此时的销声匿迹,不知
所踪。毕竟在国内,上级部门的人信息获取的渠道总是比下一级单位的要多。这
一点是不能否认的。」
「这我明白。」我微微颔首,随后不疾不徐道:「但你别忘了,石嘉然能跑
掉,肯定是从警方内部获知的消息。这里面也未尝没有吕国强的功劳,你想想看
,上级部门来地方查这种突发案件,为什么会来查?不可能不是市局的人上报的
。这么一下一上,有权限知道的不就都清楚了?吕国强跟石嘉然共同经营了这许
多年,警方内部会只除了一个梅绍恩,再无其他提供可靠消息来源的人吗?看看
视频里就知道了嘛!梅绍恩手下的那三个下属县区的局长不是就经常出现?他们
,或许便是提供给石嘉然消息的人。」
「这世界上的所有国家、团体、以及组织。」我顿了一下,随后加重语气道
:「都不是铁板一块的!」
「我清楚你的意思了。」没进电梯,迈步朝安全通道的楼梯行去的她支着下
颚,缓声沉吟:「梅绍恩应该和吕国强、石嘉然是铁杆。那三个下属县区的局长
出现在视频中的频率也很高。显而易见,他们是梅的心腹,彼此牵扯的利益肯定
多。梅现在这么一死,和梅关系密切的石嘉然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他们便开
始害怕见不得光的东西暴露,于是就得采取措施。趁还来得及补救的时候让石嘉
然逃走。」
「你比我聪明,更有阅历经验,会看不出来?呵呵,反正我不关心这个。」
我跟在她后面,向上行走。嘴里的话依然不停:「我只关心我们还能在国内待多
久?吕国强会不会在我们赶到干山岛之前跑掉?」
「四十八小时,最多不会超过九十六小时。放心,关丽会尽量为我们拖延时
间的。」
「那就行了!」我打了个响指,接着语气森冷,阴寒如冰道:「有些帐,该
好好清算一下了!」
「会让你满意的!」妍舞停下脚步,返身望着我。回敬的音调中,同样透出
一股疯狂、妖戾地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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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的存在,不仅仅是与白日对立。它最重要的魅力,便是隐藏罪恶。
「你还记得吗?我从小就喜欢黑夜。以前是喜欢它的静谧、幽凝;现在嘛
,喜欢这种阴冷十足的氛围。因为一到夜里,我就像回到了大自然的怀抱。很舒
服,很迷离的感觉。我的思维在夜晚也会变得异常活跃,浑身充满精力。喂!你
小子干嘛不说话啊?我不是都说了既往不咎了嘛,来,抽烟抽烟————」
临近老家县城区界的蜿蜒公路上,一辆深色奥迪轿车正飞速行驶着。此刻的
我坐在驾驶座的后面,迎着汹涌灌入车内的夜风一边抽烟,一边滔滔不绝地抒发
着自己那古怪地暗夜理论。顺带用言语捉弄着在我身旁一脸畏缩,惴惴不安的海
建。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离我们从东州出发,已过去了四个小时。傍晚的时
候,我和妍舞,加上我妈跟海建在屋里吃了顿简单,却又气氛尴尬的晚餐。随后
妍舞在厨房为我妈泡制了一杯加有镇静药物的奶茶。通过已经屈服的海建传递后
,整个下午一直都对我不理不睬,但隐含几分忧色的我妈喝下了它,并在十分钟
内就再度睡去。
当然,这么做是为了不让我妈在今晚阻止我去干一件很久以来日夜朝思暮想
的事。没有其它别的什么原因作祟。
女人,是不该知道大多的。
不过,妍舞嘛,她在我眼里算不上女人。
左脚刹车、翘轮过弯、连续旋转漂移、弯角走线、内侧强行超车,一个个仿
佛经过最精密仪器计算出来的惊险动作。车子在这个周身都散发出鬼魅气质的女
子操控下,动能的极限被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一辆辆汽车在我的眼前飞逝,
恍如乍起倏落的流星。原本层云叠垒、叉路纵横的公路仿佛也变成直通罗马的平
稳赛道。
在她这样完美的驾驶下,往常要五个半小时才能到达的车程被她缩短至四个
小时多一点。
很快,这辆不知被妍舞从哪里搞来的奥迪轿车进入了县城,然后停在了离县
委家属大院一街之隔的马路旁。
「兄弟啊!」车刚停稳,我便凑到面色仍然紧张的海建身边,贴着他的耳朵
,神秘兮兮道:「待会可别慌呦!拍得时候稳一点儿!」
「嗯,明,明白了。」
万分紧张的海建在应过声后就拿起装有数码摄像机的挎包。跟着我和妍舞下
车,向县委家属大院的方向走去。
在大院四周兜了一圈,找到突破口的妍舞指挥我用特殊棱镜挡住了红外线报
警器的线束路径,使其无法发出警报后便用十字弩向院墙上沿射出带有攀岩绳的
短小弩箭。
「我先进去解决门卫。你和他十分钟后从正门进。」一边将十字弩收进自己
身上的背包,她一边悄声对我说到。
我点了下头,看着她沿着绳索,如轻灵之燕一样越过将近四米的光洁墙院。
之后我便拔出带攀岩绳的弩箭,对着手表静待时间过去。
十分钟一晃而过。我带着依旧没有放松,不断东张西望,前额也隐有汗迹的
海建向正门走去。
到了一瞧,妍舞早在门卫室内。两个身形样貌大概在四十上下的男人正爬在
门卫室的办公桌上,看上去一副沉睡的模样。
「这两个管前后门的都被我弄过来了。」妍舞的表情非常平淡,看着那两个
门卫的眼神中更透着轻蔑「他们在我进来的时候就在睡觉,这样更好。赏了他们
一人一箭麻醉剂,到明天都不会醒了。」
「监控器也被我破坏了。」她伸手指了下里屋「监控的带子在我背包里。」
听她说话之时,我打开了正门的门禁栏杆。随后无声地冷笑了下,拽了把海
建的胳膊,同时用眼神跟妍舞示意。
就这样,三个人从门卫室鱼贯而出,朝正中央位置的三层独门小楼前进。
四周极其幽静,晦暗。因为大多数住在此地的人都在县委县政府工作。所以
这个时间段应该已经进入卧房休息。只不过偶尔还会传来几声婴童的啼哭,以及
从电视机里播放的音乐。
小楼二三楼都亮着灯光,大门紧闭,围墙外则停着一辆银灰色的雷克萨斯硬
顶敞篷跑车。看车的外壳就知道此车刚买不久。
「可惜了!」心中如此作想的我想了眼妍舞。她冲我点了点头,又指了下此
楼红外线报警器的位置。知道该怎样做的我就再次使用特殊棱镜屏蔽掉红外线束
。
因为这里的围墙比外面的矮,所以这回妍舞不用攀岩绳过墙。半分钟不到,
她就开了大门,引导着我和海建来到最后一道门,也就是小楼一楼的门外。
只见她一到门前就拿出了专业的开锁器具,轻轻地插入锁眼,一拧一转一扭
,转瞬之后,门就像被真正钥匙打开一样。现在,在无任何东西可以阻挡我们。
陈凯!我来了!
直到此刻,两年多来所积压的耻辱,以及愤怒。终于如同那火山喷发一样,
奔腾而出。
按照事先知道跟计划的,我一个人上了三楼,悄然等在那仍响着电视声、以
及手指在键盘上活动所发出敲击声的房门外。妍舞则带着海建先去解决住在楼下
的小保姆。等他俩上二楼,抓住陈凯父母后,我在————
「什么人!你!呜!救——」二楼一阵短暂的嘈杂,随后,归于沉寂。
听到这个,已经左手拿着JetBeam狼眼强光手电,右手提着伸缩式钢棍的我
开始敲门。没几下的功夫,里面便传来我两年多没听见的声音:「等一下啊!马
上来!」
十几秒后,往门而来的脚步声渐近。与此而来的还有略带不满地话语:「我
不是说了待会还要出去吗?夜宵煮了我也吃不掉呀!」
门开了,那张长得眉清目秀的俊脸从里屋探出。正是陈凯本人无疑。
「嗯?你是——」看见伫立在门外的我,穿着棕色皮外套,蓝墨色牛仔裤,
脚蹬大头绒毛拖鞋的他诧异、迷茫、疑惑不解。全然没有大难临头的觉悟。
我咧开嘴,冲他邪笑着,口中的话兀自阴险:「嘿嘿!好久不见。我是来讨
债的!」
话落,左手随即拧开手电,照射其脸;右手则挥起钢棍,兜头下砸。
「哇啊!」事起仓促,被当头一棍的陈凯霎时就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捂
着脑门直哼哼。
见其躺下,我旋急赶上前,一脚踹在他的腰眼上,这一下把他踹得在地板上
滑行了有数米之远。由于太过用力,我自己肋部的伤处此刻也是疼痛难忍。但越
是疼,我的大脑就越是清醒、甚至亢奋。
一步步行至还在地上捂头呻吟的陈凯跟前,我用钢棍扰着有些微痒的脑袋。
说话的语气也是无比地怨毒,甚至,有些颠狂:「不认识我了?呵呵!我叫何军
,我妈你或许记得,或许也不记得了。提醒一下,她叫沈绣琴!你跟她做过的。
不记得了?你会记起来的!」
刚讲完此话,海建那颤巍巍、略带惊恐的询问声便在我身后响起:「阿,阿
军。妍,妍,妍舞叫你快点把人带下去。」
「你把他拖下去。」我边说边将钢棍收入穿在身上的5.11TacticalSeries战术
背心的口袋内。之后取出拇指铐,接着强行将陈凯的双手拽离他的脑袋,并且拷
住。
「你他妈的!呜——」被束缚着双手的陈凯刚有些回神,气急败坏地想骂人
时,我一把就捏住了他下身的要害。不仅如此,我的五根手指还在那团柔软硕大
的物事上不停揉拧,不断加力。
这下子疼的他双眼泛白,面容扭曲。两条腿使劲地向内弯曲,好借此缓解一
下那地方的巨痛。我则把脸移到他面前,恶声低语道:「我们很快就完事。现在
乖一点,跟我们下楼去!」
迫不得已之下,陈凯只能不迭地点头答应。这时候海建也走了过来,然后拽
住铐子,沉默不语地将他向二楼拉去。我顺手拿上陈凯搁在电脑旁边的手机,之
后跟随他俩,一起到了二楼,陈凯父母的主卧室内。
主卧室大约三十平米左右,附带卫生间。此刻已门窗紧闭,帘布垄合。其奢
华的装饰,触手可及的高档家具、珍贵古玩;这些无一不体现着这个家庭的生活
水平是多么的优越富庶。当然,由此更可以想见,男主人的工作作风————
我不用怀疑妍舞摄取情报的能力以及她背后强大而又神秘的背景。眼前这家
的男主人,也就是我以前在老家看县电视台新闻时经常能够见到的陈凯之父——
县委一把手陈书记。他标准的国字脸,宽亮的额头,有些微乱的三七分头,挺阔
的鼻梁,眉宇间隐带着几分因久历官场而练就的仕宦之气;着一身绛红色,带斑
点图案的丝绸睡衣。在他身旁的便是他的夫人,当然更是陈凯之母——县卫生局
副局长林彩莲。她相貌端庄,颇为秀丽,眼睛很漂亮,俏立的向上挑着,眉梢修
饰的一如下弦月;从她的容颜上,依稀可以瞧出与陈凯相象的味道。不仅如此,
她的身材看起来也是相当不错,一袭紫色的丝绒睡袍,两根细细的吊带系在她浑
圆的肩上,双臂如藕,双乳前耸,乳沟深深,一串珍珠项链挂在她洁白细腻的脖
子上,睡袍仿佛按照她的身段所裁,紧腰,至髋臀部也紧包着,勾勒出她美好的
腰身和丰满的臀部。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的他们跟陈凯一样,手上都被锢着拇指铐。一家三
口就这么跪在洋绒地毯上面露恐慌,惊魂不定。一旁冷冷静立的妍舞手持纯黑色
,加装了消音器的西格玛0.40in半自动手枪。枪口始终都对准着他们一家,没有
垂下。
「已经在那女人脖子上打了。」她一边跟我说话,一边对海建打了个眼色。
于是有些惧怕妍舞的他乖乖地从包里拿出数码摄像机,开始准备起来。
我冲她点了下头,随后便回眼,阴冷地斜睨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很抱歉,
打扰你们休息了。不过没有关系,今天晚上会是个很热闹的秋夜。」
「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身为一家之主,陈书记终是开口相问。不
过因为有枪指着他们的关系,他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
「不干什么。」我拿着陈凯的手机,一边翻找着什么一边回话:「废话不多
说了,你儿子两年多前欺负了我,还有我妈。现在我来讨还这笔,就是这么简单
。」
「你们不要威胁,也不用恐吓,更不要白费力气对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我今天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放过你们。随便你是什么县委书记、副局长之类的角
色,现在在我眼里,还不是像条虫子一样的跪着?」
说完这些,我走至陈凯跟前,指着他手机通讯录里的两个号码对其道:「老
实告诉我,待会儿是不是要和他们俩出去玩?」
脸色发白的他没言语,只是点了下头。
「很好。」我把手机塞到他手里「让他们过来,大家一起把帐结清了!」
「你——」
「嘭!」的一声,一直还在我手里,没放回去的手电抡在了陈凯的眉角上。
这一击不仅再次将其打倒在地,还让他的眉骨开了花,鲜血飞溅。
「住,住手!别打我儿子!」这时,跪在一旁的林彩莲一把扑到了呼痛不止
的陈凯身上,企图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住他。与此同时,头转向我这边,哀声祈求
道:「别打他!求求你!你们要多少钱,我们可以给!只求你们放过我们一家人
!求你了!」
「啧啧啧!」笑意淫亵的我缓缓地蹲身,捡起手机,随后一边用她的睡袍拭
去粘上血渍的手电,一边伸出另一手,摸上了她那还算嫩滑的脸蛋「你们娘俩还
真是母子连心啊!不过嘛——」
手开始慢慢下移。终于,我挑开了睡袍的宽松领口,猛然捏住了林彩莲的那
对乳房,感受着其中的温暖与娇腻。
「嗯!还不错,保养的真好,花了不少钱吧?」揉搓了一会儿,我收回了手
,神色暧昧地注视着正剧烈耸动胸口的她。通红水润、瞳眸迷离的面部表情实在
是让人浮想联翩。不知这是因为愤怒,还是惊惧,抑或别的什么而产生的异常表
情。
「药效发作了?」我扭头问着妍舞。
她点下头,以示应答。得到答复的我再次笑容灿烂地对正在不停发抖,体温
上升,脸色愈来愈红的林彩莲说道:「我相信,你很爱自己的儿子。呵呵,那么
好吧!为了纪念这份伟大的爱,我这个,嗯,我这个什么呢?噢,我这个卑鄙、
下流、无耻、邪恶的小人物就来见证一下这份伟大的母爱吧!」
「这位。」我用手电指了下妍舞「应该说刚才在这位伟大母亲的身上注射了
一枚药效非常显着的催情剂。」
「而这位呢。」手电指向了有点尴尬,又有点紧张的海建「待会就是这场伟
大母子爱情动作片的摄影师!」
「你,你不怕法律来制裁你吗?」这个时候,一直铁青着脸,沉默不发声的
陈书记终于是忍不住了。
「哦,关于这个嘛。」我泛着残酷地冷笑,老神在在道:「我还要感谢你的
儿子呢!是他在我很傻很天真,认为地球很美,国家很和谐,人民很幸福的幼稚
阶段之时给我上了一堂意义很深刻,很黄,而且很暴力的教育课。呃,抱歉,我
用词粗俗了!」
此刻,思维极度跳脱,像磕了药一样兴奋地我猛然从战术背心里拔出了装有
大号消声器,枪身变长的蟒蛇左轮,倏忽地沉声诵吟:「好了!演出——开始!」
四十多分钟后————
「嗯,很好,非常好,保持,诶,别抖啊!你拿摄像机的啦!」
正在不停说话的我看着眼前的位于地毯上场景:全身已经赤裸,肤色泛红,
挺着对梨形,稍稍有点下垂乳房,以及些许赘肉的林彩莲正在海建的胯间努力的
吸吮着,不停的翻着白眼。在她的身下,是光着屁股,满头大汗,表情异常狰狞
,身子向上猛顶的陈凯。他现在,脑子里也许就一个念头:狠狠地在眼前这个女
人身上发泄,不管其他。
为何他会如此?当然,他也被妍舞扎了一针催情药。
这样的淫糜的场面让我非常满意。偶尔还偏过头,对着在角落里,脸色死灰
,混沌麻木地陈书记调笑几句。至于妍舞呢,还是一副淡然从容,镇定自若的神
情。
「啊——喔——太深——唔——太重——哦!」良好的药效极近完美的诠释
了什么叫做欲火焚身,情难自制。神志已然不清的林彩莲吐出海建那根粗短阴茎
后所发出声声呻吟与娇喘着颤抖,身下自己儿子那根膨胀的雄根在她湿漉漉的蜜
穴里来回抽插,可能那充塞、饱撑、胀满的感觉使她不由得亢奋,官能的刺激使
她兴奋中带有羞惭。她眼神里似乎含着几许怨尤。但不管怎样,此时的她,正被
欲望主宰。
与此同时,手拿摄像机,站在林彩莲身边不停拍摄的海建也是满脸涨红,大
口喘气。带着避孕套的阴茎早就缩成了一小团。这是十多分钟前,被林彩莲用嘴
给吸出来的。可他出精后,神志不清,性欲高涨的女人并没有放过他,把着那根
粗短阴茎吸吮舔裹了半天才放过。
当然了,让他上去边拍边享受的主意是我出的。原因吗————
不论怎样,现在的性欲战场上就剩下了他们母子。林彩莲如泣如诉的呻吟让
陈凯的精关已经有要溃堤的倾向。两人的性爱随即发生了变幻,被压在身下好半
天的他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抽离阴茎,直起身,扯着林彩莲一头染成浅褐色的秀发
,把她的脸到转过来含住自己的阴茎,完全撤防,任由儿子摆布的林彩莲听话的
把刚从自己蜜穴抽出来的男根吸吮得「滋滋」作响。
也许是因为下面蜜穴在阴茎抽出后的空虚感,她一边贪婪的套弄着阴茎,另
一手竟在阴户插弄自己,这样的淫姿则更让陈凯发了颠,把持不住之下终于一发
不可收拾的把浓精一股脑的泄流在自己母亲的唇腔内。由于量实在太多了,虽然
林彩莲猛吞了一口,可因为被阴茎噎到而溢了出来。极度舒爽的陈凯则不罢休,
乘机用阴茎在林彩莲的脸上来回的厮磨,女人那端庄秀丽的脸颊上,被糊得满是
白斑。而很快,那根仍未萎缩的阴茎再次冲进了女人的子宫,一轮又一轮地奋勇
向前,在向前————
「精彩,真精彩!」我支着下巴,满是嬉笑地看着抓着自己母亲头发,用后
入式插弄的陈凯。他现在不是人,是一头野兽。完全本能的兽欲驱使着他尽力猛
送,拼命在母亲的蜜穴里捣鼓着。
双方如干柴烈火,没多久两人又变了姿势。情不可制的林彩莲躺下,自动分
开双腿,伸手紧握着粗壮的阴茎,拉抵蜜穴口,陈凯则用龟头在她湿滑肥厚的阴
唇口上,磨擦着,她被磨得全身酸麻,奇痒无比。玉容在微红,春情在荡放,饥
泄喘气,急得更是媚眼横飞,淫邪娇媚,摇首弄姿,骚浪透骨,扭舞娇体,婉转
呻吟,那样子真恨不得将阴茎一口吃下。
在他大力抽插下,林彩莲每过几分钟就出了一次水,淫水如缺河堤往外流,
由阴户往下顺着臀沟流到地毯上。周围,早已是河泽一片。
粗喘娇吟在继续————
肉体碰撞在继续————
汗水在飞溅,秀发在飞扬。欲望的闸门一经打开,奔流而出的,会是———
—
「你先出去。」不顾身前仍在荡漾的淫词乱声、乳摇臀浪。我把看得面红耳
赤、目瞪口呆、下体几欲再次勃起的海建赶出了房门。随后,跟妍舞对视了一下
,并缓缓地举起了枪,瞄准了压在自己母亲身上拼命抽插的陈凯头部。
「这是我第一次用枪杀人。」我闭起眼睛,默念着。
「呼哧,呼哧。」陈凯还在粗声喘息。白皙的屁股前后耸动着,异常地讽刺。
同一时刻,妍舞也将枪口指向了已经呆滞如木的陈书记。
「哦——哦——噢——干我——啊!」林彩莲不知置身何地,她恣情纵欢,
她只要快乐,满足。
「好了,演出,」我睁开了眼睛,手指向内抠去「告一段落吧!!!」
「砰!砰!砰!」
枪响,人亡。
夜,寂静的时刻。只有单调,略带寒意的风声,从无止境的黑暗中翻涌而出
,随即又消退逝去。这样的午夜,离晨曦的到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静静地靠坐在奥迪轿车的车座上,深深地呼吸着那透着微寒的空气。我的大
脑中一片悠宁,嘴角泛起的,更是淡漠,充满着森凛气息的笑意。
二十几分钟前,陈凯父母的主卧室里接连响起了三声沉闷,细不可闻的枪声
。一枪由妍舞击发,打穿了陈书记的太阳穴,使其当场毙命。
另外两枪,则是我打响的。不过让我稍稍感到尴尬的是,由于未能准确地掌
握手枪射击时其枪身所带来的强大后坐力,只是单手持枪的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击
中原本瞄准的陈凯。子弹偏离了轨道,打在了离他头部偏右,仅十余公分间隔的
欧式家居床上。
幸好在那时的我思维非常敏跃。一发不中之下没有任何犹豫,迅速的走到陈
凯身前,将还在自己母亲身上拼命耸动,大口喘气,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毫无观感
的他按下。使其与他母亲的身体叠合,听着他们的呻吟,喘息,感受着他们肉体
之间的激烈碰撞。然后便再次举枪,顶住陈凯的后背,抠动扳机。
电影电视里经常出现的那种近距离为人挡子弹,使之无法穿透地可笑画面并
没有在那一时刻出现。他们母子被这一发子弹击穿了各自的身体,鲜血霎时便涌
了出来,一些皮肉跟碎骨被更是被高速旋转的弹头带出,在四下飞散,甚至,溅
在我的脸上。刺鼻的血腥味,浓重的体液,脑浆味,混合着枪口所带来的硝烟味
,一时间都在我的鼻翼间萦绕,回荡。
看着父亲倒卧,母子相拥而死的凄凉场面。我没有怜悯,没有恐惧,内心更
没有升起任何异常,能够让人感到不安的情绪。镇定地用床上的被子擦去残留于
身上、鞋上的火药残留物跟血污,在卫生间洗了把脸,弄干净上面的肉渣骨沫后
,我便跟同时清理完现场的妍舞,还有等在门外的海建一同离开了这栋房子。
至此,他们一家三口,连同住在一楼,预先被妍舞捏断颈骨致死的小保姆,
全部丧生,无一幸免————
「手枪击发前把所有的精力用在瞄准上,那是十分愚蠢的,因为瞄得再准一
扣就跑掉了,一般的要领是在一个区域里晃动,关键是增加对板机的压力直至击
发。要记住,手枪和自动步枪的射击要领完全不同,毕竟自动步枪一般都是双手
————」
就在我冷漠微笑,回想刚才在那里大开杀戒的场面之时。坐在驾驶座上,却
并没有启动车子的妍舞正对我讲解着一些关于射击的动作要领。
我边听,边瞟了眼缩在我身侧的海建。此时的他面色煞白,表情惶恐,满身
的肥肉也都在不住抖动。这一天以来的经历肯定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烙印。我非
常理解他此刻的心情,那种与鲜血交织的性爱,死亡。普通人,换句话说就是没
有见过那种事情的人,心理层面的冲击一定是巨大的,甚至是毁灭性的。
两个月多前初夏夜晚,东海大学后门外的野地那儿,我的表现,不是和现在
的他一样?呵呵,不过那次————
想到此,我摆手止住了妍舞的讲解。拿出烟盒,取出一根,然后把它塞进了
海建那依旧在发颤的嘴巴里,并用火机引燃。
「咳咳咳!」茫然无措的他不自觉地猛吸了一口,烟气仓促入喉下,刺激得
他一阵剧咳。身体同时也蜷缩得更加厉害,完全如同那体积庞大的肉虫一般。
我摆着笑脸,拍了拍他的肩头「你又没靠近,只是隔着门缝看了眼。有那么
可怕吗?」
「没,呃,没有——」
「行了行了。」见他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我再无多话。随手拿起从房子带
出来的陈凯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那一个刚才陈凯母子乱伦时所打来的未接来
电,默然思索。
未接来电所显示的名字我很熟悉,大东。这个陈凯的高中同班同学兼死党,
曾经和另一个陈凯的死党光锋一起,共同看见过陈凯玩弄奸辱我妈的场面。
现在陈家已被我灭门,接下来,就该轮到这两个家伙,以及当初那些知情者
了。
简而言之,这两个人高考落榜后都没有复读再考,或者花钱上大学。大东走
了陈凯的门路,进了他表弟,也就是那个叫马本亮的家伙他父亲所开的物流公司
。而光锋,则跟着在厦门开店做生意的父亲那里打下手,不过到也经常回来。此
时距离国庆长假仅余两天,这帮人,在我看来又要凑合在一起了。
「老朋友们,你们会在哪里呢?」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往回拨打起大东的电
话。响了一会儿,电话就被接通了。
「我靠!阿凯,刚才在操屄啊!现在才回?」电话那头传来阵阵「淅沥哗啦
」的搓麻洗牌声跟喧哗声,以至于那个讲话声都显得有点含混不清。
「大东?」因为不确定是否是他,于是我故意沉着嗓子询问着。
「是我呀!诶?你这声音怎么回事?」他显然听出了我并不是陈凯本人。
我眼珠一转,随即说道:「是这样的,我是他出国留学时认识的同学,关系
不错。晚上刚到他家。刚你来电话的时候他在洗澡,我也没有接。现在他把手机
交给我,让我问一下你们在哪儿。待会儿好过来。」
「他人呢?操,你妈的偷看我的牌!哦,对不起对不起,不是说你啊!」从
那头传来的讲话中可以判断,这家伙现在正一边打麻将一边跟我说着话。
「他正听他老头子训话呢!你应该知道的,当官的训起自己儿子肯定是一套
一套的嘛!你先说地址,我就不麻烦他,先过来好了。」我顺口跟他胡诌道。
「行啊!你和他是朋友,就是我朋友。我们在XX街道XX号,XX中学附
近,到了你再打个电话给我,有人来接你。」大东对我的话不虞有它,很快就说
出了此刻具体的所在地。
「不用了。」说完这话,我立刻挂断了手机,并将其拆解。做这些的同时还
向妍舞开口道:「那个地方我熟。换我来开车,能抄近道。」
是的,大东所讲出来的地址我怎能不熟悉?因为那个地方就是二年多前我妈
被陈凯淫辱之事的发生地——我所就读的高中,附近小镇的那幢二层民房。不用
怀疑,如此刻骨铭心的地方我会随便把它忘掉。
「在那里的全都干掉?」妍舞趁我处理手机的时候,随口发问。
「嗯!」我毫不迟疑地颔首肯定。同时将手机零件放入事先准备好的垃圾袋
里,接着掏出左轮手枪,向左甩出转轮,取出两发备弹填入射空的弹巢,然后用
手压回转轮。目光深邃,注视着妍舞。
「呵呵,菜鸟同志,杀气凛然,让人望而生畏啊!」妍舞嘴角上浮,笑脸嫣
然。
「跟你比,那可就差远了。」我边说,边打开车门,来到驾驶座外。
她见此,移身坐到了副驾驶座上。转头看了看海建,随后语气轻蔑道:「柳
海建,闭眼歇会儿吧!很快就完事儿了。」
「啊?没关系,没关系的。」海建听到她讲话,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摆手拒
绝。
「怕什么呀!」妍舞语气一凝,旋又变缓「何军都说了既往不咎。你还担什
么心?就是让你来看看,玩玩,这你也害怕?」
话到这儿,她回过身,撇嘴低吟:「胆小如鼠!」
与此同时,我发动了车子,又看了眼在后座继续保持着畏惧之态,惶恐不安
的海建。随后便驾驶着轿车,朝目的地进发了。
「今天你到我这儿来,跟你爸妈讲过了吗?」
一面开车,我一面看着出现在反光镜里的海建开口相问。
「嗯?」他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即踟躇着回道:「没,他们还不知道。
这点他们不怎么管我的。」
「是啊!」我附和着点了点头「他们每天都要早起去工厂上班,肯定很辛苦
的。」
说着此话,我眼神诡秘地望向身旁的妍舞。她正好也目光停留在了我身上。
彼此间相视一笑,尽皆会意。只余下满头雾水的海建在后座上迷惘————
不到半小时,我们就到了那里。离开高中已经有一年多了,这个毗邻学校的
小镇没有多大变化。步行街依然不过几米宽,几十米长;街道两边鳞次栉比、高
矮不一的民居楼房仍然一幢幢在此矗立,排布。
当然,现在我可没有故地重游的闲情逸致。把车缓缓地开到那幢二层民房门
口,停下并摇下车窗,朝周围观察了一下,确定无碍后才率先下车。
民房两旁的小楼已经漆黑一片,只有这儿,二楼的位置上那三间我无比熟悉
的房间还亮着灯光。正中的那间,依稀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打牌,说话声。
我回头,看了眼跟随我下车的妍舞跟海建。然后用手指了指里面,迈步朝门
口而去。
小心翼翼地把虚掩的大门推开,掂着细碎的步子来到一楼紧闭的门外。依靠
妍舞手中的开锁器具,三人毫无悬念的进门,沿阶梯上至二楼。
已拔出枪支的我猫腰跟在妍舞身后。海建则在她的命令下缩在走廊的一角。
没走几步,我俩便到了第一间房之外。探头朝里张望,转瞬便窥见了屋里那
淫糜火辣地诱人场景。
在光线柔和地台灯照射下,靠里角的床上,一对我重来都没有见过,并不认
识的青年男女正在那儿颈项相交,缠绵悱恻。
脸蛋漂亮,身材也甚为不赖的年轻女人仰躺着,粉色的蕾丝胸罩松松垮垮地
围在她小腹上。那年轻男人则托住她的乳房,一手握着一个,玩弄了一会儿后就
放进口中。他很仔细地吸着年轻女人的乳头以及白皙的乳房。紧接着突然用手指
夹住并用牙齿啃咬。女人顿时便眉蹙目阖,表情痛苦地忍受着男人的这番舌尖缠
绕,唇牙并使。
一分钟不到,他就把年轻女人的同色的蕾丝缕空内裤脱下来,但没全脱,内
裤挂在女人右边的小腿上。从我的视角,还能隐隐见到里面那女人樱红一片的娇
巧蜜穴。